苏格兰天空岛ldquo不知道这安
.09.12VOL.95??你知道的,人人心头都有各自的月亮。你会想要为这个月亮找到一座岛、一间房,然后在那里静悄悄的做人,像早晨一样清白,忍受俗常的烦恼。天空岛便像是这样一座岛屿,它仿若长在天边,伸手便触得到云,有时阳光倾泻,有时黄昏融进海鸥的羽毛,海浪翻卷,山峦苍翠。我在岛上的时候时常在想,也不知道这儿安放着多少人心头的月亮。Uig,IsleofSkyeFromFairyGlentoQuiraing,IsleofSkye果然,有人把他们的月亮种在了岛上。我们遇见了这样一位博物馆主人,他过去的40年里,一直在岛上守护着一间恐龙博物馆。一切开始于他19岁那年,曾功课不好,便放弃了学业。天空岛上有很多恐龙的足迹,有的印在不起眼的岩石上,有的被淹没在海岸边,而这些来自侏罗纪时代的讯息,让他着迷不已。“我想搭一座恐龙博物馆”他跟家人说。StaffinDinosaurMuseum就这样诞生了,馆主Ross如今也年近60,这里收藏着附近出土的恐龙化石,探访着恐龙的脚印,陈列着考古的工具,我们进门的时候他还在小心翼翼地打磨着复刻品。每逢讲到浅滩边恐龙的足迹,他便像个神采奕奕的孩子拼了命得描述。虽然规模不大,可馆里的一切都是他如数家珍的大宝贝。*后来,在Dunvegan的农舍里,我们又结识了艺术家Alistair。他年轻时在伦敦当律师,直到20年前搬来了岛上,转而成为了一名全职艺术家,每日绘画练琴登山,在天空岛陪着90多岁的母亲和三条柯利牧羊犬。他衬衣的色彩像天空,农舍里是收藏的画作和整墙的书,目之所及的窗外便是原野与湖泊,为人浪漫矜持。又是一位在岛上种月亮的人。~我的笔下总是没有什么好风景。描绘不出起伏的群山、绵延的公路。也描绘不出蓝漫漫的湖光、朦朦胧的雾色。还有一轮轮不能朗照的月亮、褪去金光的夕阳。Quiraing,IsleofSkyeNeistPointLighthouse,IsleofSkye?KorsukLochNess它们在苏格兰高地,一样一样地落进了我的眼睛,但我都没法很好地、尽力地描绘出它们的美,我的快乐,和这样的美与快乐带来的希望感。如果一定要定义这份希望感具体是什么,我想大概是——它能让你看到逃离的可能,能让你看到人可以一再放弃或失去,哪怕失去到身无长物,这里葱茏的山谷还会依旧葱茏,天空也仍旧遥远而高,宇宙恒常,造化不会息止,自然不会毁灭,你在这偌大的世界里如若想要转弯、掉头、下坡、减速,其实永远都有路可走。而往往令人犹豫的又是什么呢?——兴许是隐隐有一种信念在暗示你此刻只能直走、前行、上坡、加速,事已至此毫无选择,否则便无路可走。可世界上根本没有无路可走这回事儿,毕竟原路折返、甚至连自主着走向毁灭的路,也是路。我在有限的人生经验里逐渐感受到,不是你此刻正在拥有的每一样人事物都是你的心之所向,这时自主放弃的体验往往好过勉强地维持。每个人都拥有放弃的权利,且没有额度限制,要做的只是去承(享)担(受)放弃的后(快)果(乐)。LochNessFromFairyGlentoQuiraing,IsleofSkye~一份完整的天空岛旅行里,还可以把寒冷、疲惫、失联、饥饿、迷路的体验都包括进来,在此之上的震撼、惊喜、欢欣、不可言喻,兴许会更令人眷眄。住在牛棚的时候夜晚很冷,人们就裹着被子出来提着啤酒看星星。然后清晨冷津津得醒来,一面窗外是青草与羊群,另一面窗外是海。牛棚虽然空间很小,但只要木屋抵住了大雨倾盆,NinaSimone的歌声再响起,依然足够踉跄着跳一支舞。Uig,IsleofSkye我早前便谋划好在天空岛上淋一场大雨,把自己变成风雨味的姑娘。这份心愿也终于在徒步老人峰的时候实现了。当风雨、寒冷、饥饿、登山一起涌来的时候,我明白了普通的城市生活把我惯得有多糟糕。我想有时候我们也许对“好天气”的定义有些窄小,仿佛如若不是天朗气清、温度适宜,如若给出行带来了麻烦,如若雨水让脚上沾满了泥,就都成了旅行里的减分项。可旅行又是什么呢?旅行只能包容舒适、美食与好天气吗?我想未必是这样。旅行也许是渐次发现,其实大自然起风的时候是好天气,大雨的时候也是好天气,大风的猖狂是交响曲,大雨的滂沱是赞美诗。对大自然的防御之心如果削弱一些,日光照耀下的你可以是快乐的,抵抗狂风或浑身湿透的你也可以是快乐的。还有,美食的体验是值得的,饥饿的体验也是值得的,它们用不同的方式让你感受着食物的珍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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FairyGlen,IsleofSkye
?Korsuk
OldManofStorr,IsleofSkye无意间想起高中课本里说:“世之奇伟,瑰怪,非常之观,常在于险远。”我想,那些更丰厚的旅行体验、更极致的热忱理想、更通透的人生智慧,在生命能够承受的范围之内,也常在于险远。-THEEND-「往期」“英国的灵魂在乡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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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份人生想象清单,实现不了也没关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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