世界最孤独的幽灵男孩13年状如植物人,无
“你现在能做的,就是等待死亡!”南非12岁男孩马丁突患不可逆顽疾,无法掌控身体,无法用眼神交流,甚至失去了语言能力成为植物人。医生选择了放弃,家人做好照顾马丁到停止呼吸那天的准备。
谁能料到马丁日后还能结婚生子,并站在了TED演讲舞台上?可在马丁励志传奇背后,曾因无人察觉其已恢复清醒意识,而被当成傻子或玩具饱受虐待甚至侵犯之痛,至今仍是其内心无法克服的障碍。
天降厄运
年,马丁出生于南非一中产家庭,父亲是某大型公司最有前途的明星工程师,母亲是一名放射影像技师,下面还有一个妹妹和一个弟弟。
12岁前的马丁聪明健康,尤其喜欢摆弄电子物件,不仅可以自己修插座,为电脑安装重启键,甚至还在卧室安装了一套报警系统,只为预防弟妹闯入自己的私密空间。
可有时厄运降临毫无先兆可言。年1月的一天,马丁在学校突然感觉喉咙疼遂请假回家。父母感觉这只不过是个普通小感冒,也就没放在心上,却未料这将是整个家庭崩溃的启动键。
从那天开始,马丁一病不起。咽痛、流涕、吃不下饭、整日嗜睡,甚至走路脚都开始疼痛,随之大脑也开始失灵。
父母眼见马丁逐渐如木偶般呆滞,医院间,但经过多次全身检查,都未能找到病因。于是内科医生认为马丁身体状况可能是心理问题。可是心理学家耗费几周时间,也未能引导马丁成功进食与喝水,以致其医院急诊。
也许直到此时,内科医生才相信马丁的病情是由生理因素诱发,可经过脑电图、核磁共振成像等一系列检查,仍无法确定马丁病因。
而马丁的情况还在继续恶化。马丁不堪忍受如此频繁的就医过程,于是近乎绝望地对母亲说:“我想回家。”这是马丁留给世界的最后几个字,马丁失语了,甚至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。
马丁患病头两年,父母不想放弃,遂带其跑遍医院,终于有医生对马丁的病情给出了最后结论:闭锁综合征患者。
闭锁综合征患者大多是脑干特定部位脑桥基底部发生病变,而其大脑半球并未受到损伤。所以患者能保持清醒意识,能理解外界语言,但因脑干损伤像一堵墙,斩断了身体与大脑的有效沟通,致使全身瘫痪,无法用语言表达所思所想,唯有眼球还能微微转动,可以利用眼球上下转动示意。
闭锁综合征是一种不可逆型疾病,没有治疗良方,而且预后效果较差,许多患者会因脑干血管病变而失去生命。
虽然闭锁综合征属于一种假性昏迷,与大脑皮层功能受损的植物人不一样。但马克当时也已呈半植物人状态,瘫坐在轮椅上、目光发散、失语、失忆,就像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,没有一丝生气。
医生遗憾地让马丁父母带孩子回家,好好陪伴马丁最后一程。因为在医生看到马丁由植物人成为一具尸体,只是很短的一段时间而已。
马丁父母哪堪忍受如此重击,瞬间陷入绝望与崩溃之中,而马克的弟弟与妹妹也因家庭重大变故而变得惶恐不安。
只是他们从未想过竟然还会有奇迹发生,所以他们虽然爱马丁,却从未真正仔细观察过马丁每天的变化,以致马丁卧床13年中,有近10年时间在无边孤独中苦熬,甚至还遭遇到非人虐待与心理折磨。
幽灵男孩
就像马丁突然得病一样,卧床4年的马丁有一天突然感觉到了亮光,听到了爸爸说话的声音,意识彻底苏醒。但糟糕的是没有一个人察觉到马丁身体内发生的变化,依旧将其当作失语、神经麻木的植物人。
马丁能看到庭院内树叶随风而动,能听见电视里播报新闻的声音。马丁想呐喊,却被困在不能移动,不能发声的躯壳里,得不到任何重视与回应。也许清醒对于马丁来说,应是另一个噩梦的开始。
马丁无力与外界沟通只得在无边孤独中苦熬,而家庭氛围的变化更令其痛苦。
原来马丁生病后,母亲为照顾马丁辞职了。亲戚朋友逐渐疏远,再加上经年累月照顾儿子却看不到希望的过度焦虑,母亲开始变得神经质,时而歇斯底里地号啕大哭,质问上帝为何得病的会是其儿子;时而表情冷漠地冲着马丁大喊:“你应该死去,你必须死去!”
马丁听到母亲如此无情的言语除了感到绝望,更有一份无法言说的负疚感。因为马丁懂得母亲之所以成为这个样子,都是他的病惹的祸。马丁想为母亲做点什么,却什么都做不了。
母亲在焦虑痛苦中想服食安眠药自尽,幸被家人及时发现捡了条命。也许就在那一刻母亲发生了改变,不再照顾马丁,而将精力都放在两个健康儿女身上。自此母亲很少与马丁同框,而马丁幸好还有父亲不离不弃陪在身边,可这一切更让马丁对父亲充满不舍与内疚。
父亲因为照顾马丁抛弃了原本前途无量的事业,虽然也曾在马丁耳边唠叨就是一头奶牛都要比儿子有意识的崩溃感,但他却心有不甘,因为听说有人昏迷十年苏醒的奇迹,所以坚持只要有一丝希望就要赌上一把。
难以想象一个虎背熊腰的大男人,每天小心翼翼地为儿子剪指甲、擦洗身体,还要每两个小时为儿子翻一次身,同时还要安慰烦躁到神经质的妻子:“没事的,马丁会好起来的。”
马丁看着两鬓已发白的父亲心疼不已,想拥抱父亲却做不到。马丁患病改变的不止是父母,还波及到了弟妹。
马丁的弟弟妹妹自其生病就陷入深深忧虑,唯恐自己也会患上和哥哥一样的病。同时母亲变得越发神经质以及父亲对患病哥哥的过度偏爱,都使弟弟与妹妹失去了童年本该有的无忧无虑。
家庭沉郁的氛围令马丁窒息,他有时希望自己不要醒来,有时又希望自己快点死掉算了。可他根本没有能力杀死自己,那种控制不了自己身体的无力感真的残酷又无奈。
相比于家中情形,马丁在护理中心的遭遇更恐怖。有时因照顾马丁工作量太巨大,家人忙到无法招架,或是有时家人需要外出一段时间,就会将马丁送到附近护理中心暂住。
马丁在护理中心被当成智障儿童,每天与那些低幼儿童一起循环观看动画片《班尼小恐龙》。已经16岁的马丁不想看如此幼稚的动画片,心中无数次呼喊“我不想看这个!”却得不到任何重视与回应。
因为在护工眼中马丁根本不是一个人,只不过是一具尚有呼吸的物体而已。所以那些表面和善的护工在无人时,不是当着马丁面骂其“垃圾”,就是将马丁当作自己情绪的发泄桶。
护工们哈哈大笑着打马丁耳光,将马丁从轮椅上踢到地下,任由其在冰冷的地上躺着不能动弹。
有时护工们还会将滚烫的食物用金属勺硬塞到马丁喉咙里,烫地马丁满嘴是泡,以致其口腔溃疡。有时马丁因这种粗暴喂食方式产生本能呕吐,护工会逼马丁将呕吐秽物再咽回去。
更有甚者还有变态护工将马丁带到隐蔽房间,强行给马丁灌肠亦或侵犯。马丁心中尖叫到崩溃,可这些巨响全部憋在心中无从释放。
马丁在护理中心最快乐的时刻,就是看到父亲来接其回家。可是对此毫不知情的家人,下一次还是会将马丁送到护理中心,使其再次面对那些不怀好意的面孔,再次经历生不如死的折磨。
马丁对护理中心充满了恐惧与抗拒,但其又无法告诉家人。所以当马丁得知又将被送到护理中心时,开始流涕、发烧、呕吐,医院诊断为肺炎。可马克才不管是否能治好,因为他已经放弃了挣扎,以致肝肾功能急剧下降,时而清醒,时而昏迷。
马丁就像一个灵魂与躯体剥离的“幽灵男孩”,没有人知其经历过怎样的孤独与创伤,唯有在绝望中自我厌弃、自我沉沦。
涅槃重生
在灵魂被桎梏时光里,马丁既见证了家人的崩溃,也体验了那些陌生护工的丑陋与邪恶。但马丁也有幸沐浴了世人纯粹发自内心的善意温暖。
有一天,父亲将马丁独自放在车中,然后匆匆关上车门去买东西。一位路人看到马丁突然粲然一笑。也许正是陌生人这抹微渺的善意微笑,带给马丁莫名的温暖,使其懂得并非所有人都厌弃他。
马丁还感觉到了父亲不甘放弃的坚持,也感觉到有些善良护工怕其得褥疮,为其轻轻抹药的爱心。点滴之爱强力支撑着马丁日复一日、年复一年地努力挣扎着熬下去。
马丁的身体也在逐渐出现好转迹象。而最早发现马丁不同的是芳香治疗师维娜。维娜每年都会定期给马丁做治疗,虽然一年年过去了仍看不到希望,但其却一直坚持着。
维娜从未将马丁当作没有生命的物品,而是每次一进门都会像与正常人打招呼般向马丁问好,然后一边给马丁按摩,一边絮叨自己新养了一条小狗,以及与男友约会的生活点滴。
马丁能感觉到维娜为其按摩僵硬关节时满满的爱心,能感觉到维娜讲述个人生活时的快乐,遂拼命想通过转动眼球来回应维娜。与此同时,维娜也从马丁微弱转动的眼球以及颤抖的手指,感觉到了异常“天啊,他还活着,他能听懂我说话!”
维娜迅速将自己的发现告知了马丁父母,并建议他们带马丁去比勒陀利亚大学“替代式沟通研究中心”去检测,然后尝试利用意识转换器帮助马丁与外界沟通。
所有人都质疑维娜的想法,幸好马丁父母选择相信维娜。年7月,父亲带着马丁来到沟通研究中心。专业人员通过使用手指碰触,或是用眼睛盯着屏幕上的图片示意等多种方式,断定马丁具有清醒意识,只不过被完好地封存在不能动弹的躯壳里。
专业人员蹲下来问马丁:“你能听懂我们说话,你想告诉人们你渴了还是饿了吗?”这是马丁患病13年来,第一次有人让他自己决定想干什么,该干什么。这对于已经25岁的马丁来说太重要了,也改变了马丁一家相处模式。
妈妈开始会问马丁想吃什么,然后多观察一下马丁的反应。爸爸帮马丁刷牙时也会说更多的话。父母还准备了拥有大量词汇图片的文件夹,当他们想知道马丁要什么时,就将文件夹举到马丁面前,指着一张张图片,直到马丁转动眼球或露出微笑为止。
后来父母又给马丁配置了最先进的电脑、意识转换器以及一款用于交流的软件,让他学习如何使用,如何积累词汇聊天。父母想尽各种方法帮助马丁做恢复训练,期待着儿子创造更多奇迹。
那天,父母拨通了英里外马克妹妹的电话,马克第一次紧张地选择着符号。当扬声器中传出标准的电脑音“你好,金,圣诞节快乐”时,马克家人泪目了,那个被桎梏的“幽灵男孩”终于重生了。
谁能想到那个曾被医生变相下达死亡通知,就连姿势都要任人摆布的马丁,通过努力训练竟然进步神速,逐渐将已失去的身体机能一项项又捡了回来,身体也在不断使用中变得越发强壮。
年,马丁通过自学考上了大学就读于电脑专业,课余时间还学会了开车与摄影。年,马丁成为了南非唯一无法用语言交流的大学毕业生。
毕业后马丁从打印店开始做起,如今已是一名自由网络设计师,并于年走上了TED演讲台。而马丁最主要的成就就是邂逅了妻子乔安娜。
乔安娜是马丁妹妹的同学,被马丁独特的经历与乐观精神深深吸引。但马丁面对这份突如其来的美好爱情,感到了胆怯与不确定,遂给乔安娜写了一封长信勇敢地揭开自己身上所有缺陷:“不会扣扣子,无法自己上厕所,不会用刀叉,进出浴室需要人帮忙……”
但乔安娜不在乎这些。马丁不会说话,不会走路。没关系,乔安娜愿意当马丁的声音与腿,只要能与马丁在一起。
马丁与乔安娜结婚了,他们定居在英国一幢小公寓中,并生下了健康的孩子。马丁再也不是那个被禁锢与世隔绝的“幽灵男孩”,再也不会被孤独与虐待折磨,而是被亲情与爱情温暖包围,余生尽享所有能够得到的美好幸福。
结语
马丁因生病失去了最美好的青春岁月,可其涅槃重生后不愿再虚度光阴,通过努力拼搏将过去未能做的事情,都一一做到最好。
如今的马克不仅将自己的经历写进了自传《幽灵男孩》,成为知名的畅销书作家,而且还将其励志传奇通过演讲传播到世界各地,让世人看到一个家庭美满、事业稳定、精神抖擞的马克。
人们被马丁传奇经历深深感动,却鲜有人能对其活跃内心如蛹般被束缚后的痛苦挣扎,做到真正的感同身受。马丁在绝望中多次想放弃,但在其情绪最低潮,那个陌生路人不知何因地微微一笑,改变了马丁的想法,给予其非要坚持下去的动力。
可是那种单调生活的折磨,是马丁难以承受也无法改变的现实。于是他只能通过思维能力构建出错综复杂的幻想度日。有时马丁会想象成群的蚂蚁在爬过地板,有时马丁则用通过墙面上的阴影,来判断时间,来计算自己还有多长时间才能回家。
马丁无法改变现实,那就努力适应现实。马克凭借思考努力在密不透风的无尽孤独中找到了出口,而且还换位思考理解了母亲的神经质言行,不仅未怨恨母亲,反而更加心疼母亲的崩溃。
不过马克内心始终无法忘记在护理中心遭受的非人折磨,还需要寻求心理医生的疏导,毕竟那段时光留给他的伤害太深太深。
虽然马克现在仍然无法说话,闭锁综合征依然没有痊愈的方法,但不管怎样马克现在的生活,相比那13年非人的煎熬,已算非常美好了。只是这份美好奇迹不是凭空得来,皆有赖于马克面对绝境的那份坚守希望,坚持逆风翻盘的勇气。
其实每个人的人生都不可能一帆风顺,当我们遇到困难坠入低谷时,想想幽灵男孩马克,我们还有什么可以抱怨。生活终将继续,记住无论生活带走了我们什么东西,都无法带走我们的尊严与努力坚持勇气!不到最后一刻,谁也不能确定结局如何,唯有不抛弃!不放弃!一直一直走下去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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